只见屋内光线昏暗,窗帘紧闭,家具上落满了灰尘。
“大家都小心点!”
组长吩咐完之后,他们便迅速而谨慎地搜索一楼。
发现空无一人。
走上二楼,主卧室的门虚掩着。
推开房门,眼前的景象让见多识广的红桃a成员也瞳孔一缩——
一具已经高度腐烂、面目难以辨认的男性尸体,直接挺地倒在卧室的地板上。
周围飞舞着嗡嗡作响的苍蝇。
从腐烂程度看,死亡时间至少超过一周!
而在尸体旁边的那张老旧书桌上。
暗红色的、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,组成了一个歪歪扭扭的英文单词。
因为书写者当时的无力,字母有些模糊,但勉强可以辨认出来:
“snake”
蛇!
……
当红桃a小组将现场照片和那个血字信息传回时。
江晚倒吸了一口冷气,下意识地捂住了嘴。
她是第一次直观死亡,感到一阵生理性的不适和寒意。
白景言立刻伸手将她揽入怀中,温暖的手掌轻抚着她的后背,眼神却冰冷如霜。
“有人在灭口。”
他吐出两个字,语气笃定。
江明辉死了,在他们找到他之前就被灭口了!
而且死前用尽最后力气留下的线索,直指那个阴魂不散的——
“snake……蛇门!”
江晚从白景言怀中抬起头,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。
“又是他们!难道二十多年前,‘鸽子’组织就和蛇门有勾结?”
“或者说,‘鸽子’根本就是蛇门操控的?!”
这个发现,像一块巨大的拼图,猛地嵌入了混乱的版图!
将江晚离奇的身世、夏春香的遭遇、以及现在遭遇的种种袭击,全部串联了起来!
一个跨越了二十多年的巨大阴谋,仿佛露出了它狰狞冰山的一角!
而蛇门,这个神秘而恶毒的组织。
就像一条潜伏在黑暗中的毒蛇,始终缠绕在她的命运之中!
……
另一边,红桃a小组也很快报警。
在江晚的吩咐下,帮忙处理江明辉的身后事。
虽然线索中断,但他毕竟是爷爷的亲侄子。
如今魂断异国,也没有亲人来认尸,江晚只能请红桃a小组帮忙了。
而l国当地警方,对江明辉的死也并没有重视,以突发疾病暴毙草草结案。
显然,对这种事情也是见怪不怪了。
但在燕城白氏集团那间隐秘的指挥中心里,气氛却凝重得能滴出水来。
白景言眼神冷冽的说出是蛇门灭口这个判断。
然而,江晚却皱起眉头,提出了自己的疑惑:“景言,我觉得不对劲。”
她指着照片:“你们看,尸身的腐烂程度,还有红桃a他们问法医的结果,都显示他的死亡时间,至少是在一周以前。”
“那个时候,我们甚至还没有追踪到那个燕城账户,更不知道江明辉这个人存在。”
她抬起头,看向白景言和房间里的其他人,眼中充满了困惑和一丝不安。
“蛇门怎么可能未卜先知,在我们查到线索之前,就精准地找到并灭口了一个隐藏了二十多年的人?”
“如果他们早就知道江明辉的存在,并且想要灭口,为什么早不动手,晚不动手,偏偏在我们可能快要触及到真相的这个时间点动手?”
她越说越觉得脊背发凉:“这感觉不像是单纯的灭口。更像是有一个人,或者说一股势力,在暗中操控着一切。”
“他们好像故意留下了江明辉这条线索,引导我们去查,等我们快要查到一点什么的时候,又立刻把线索掐断。”
她顿了顿,声音低沉下来,带着一种被戏弄的无力感:“就像……就像一只猫在戏耍抓到老鼠,给了它一点逃跑的希望,然后又轻而易举地把它拍回掌心。”
这种感觉非常糟糕,仿佛他们所有的努力和行动,都在某个隐藏观众的注视和掌控之下。
白景言听着她的分析,脸色也越发深沉。
他走到江晚身边,握住她微凉的手,沉声道:“你的感觉很可能没错。这说明,除了明处的蛇门,还有更深的势力在搅动浑水。”
“但无论如何,江明辉这条线断了,也反过来印证了鸽子事件背后确实有惊天秘密,而且蛇门说不定也参与其中。”
“我们方向没错,只是对手比我们想象的更狡猾。”
……
与此同时,在燕城那间永远笼罩在昏暗中的密室里。
那个拥有空灵嗓音的女人,慵懒地靠在丝绒沙发里,听着属下的汇报。
“主人,江晚和白景言的人,已经查到了江明辉,并且发现了他的尸体。”
女人轻轻晃动着手中猩红的酒液,发出一声冰冷的轻笑。
那笑声在寂静的密室里显得格外诡异。
“江明辉……那个烂赌鬼,倒是真能躲,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,藏了这么多年。”
她抿了一口酒,语气带着一丝玩味和残忍:“可惜啊,他躲得再深,最后还不是被我们找到了。”
“主人,江晚那边已经有所怀疑了,这次栽赃蛇门太刻意了,我们要不要进行下一步……”
下属低声说道。
“不必。”
女人淡淡打断,“游戏才刚刚开始,这么快出手多无趣。”
“让他们继续查,我很期待,他们接下来,会怎么做。”
……
深夜,白家老宅,万籁俱寂。
江晚猛地从睡梦中惊醒,额头上布满了冷汗,心脏在胸口砰砰跳动。
她方才梦到一个婴儿,被遗弃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,发出撕心裂肺的哭泣。
那哭声让她心口揪紧,无法呼吸。
“晚晚?怎么了?”
江晚的剧烈动作惊醒了身旁的白景言。
他立刻起身,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,看到她苍白的脸和惊魂未定的眼神,连忙将她拥入怀中。
感受到他坚实温暖的怀抱和熟悉的气息,江晚狂跳的心才渐渐平复下来,但身体还在微微发抖。
她将脸埋在他胸口,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和后怕:“我、我梦到一个孩子,在黑暗里哭,哭得好伤心……我找不到他……”
那个梦太真实,太压抑了。
白景言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。
他收紧了手臂,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,带着令人安心的魔力:“别怕,只是个梦。我在这里,一直都在。”
他轻轻拍着她的背,像安抚受惊的小动物:“不管发生什么,我都会陪着你,我们一起面对。”
在他的柔声安抚下,江晚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。
她重新闭上了眼睛,在白景言怀中令人安心的气息中,再次沉沉睡去。